【战鲛组】another day
先是血肉,然后是白骨。血顺着手臂流下来,银色的发紧紧贴在他的脖颈上。
Squalo咬着牙扯开袖管,伤口在左肩,子弹嵌进了体内,血肉翻绽开来让他忍不住的呲牙咧嘴,Xanxus靠在一边一块突起的石头上,捡起了几根树枝生起了火。
夜色透过山洞口漏进来,一场战役刚刚在密林中结束,就连空气里都还残留着浓浓的硝烟味。Squalo从腰间抽出一把军刀,伸长了手准备递到火口,火光驱散了洞中的潮湿闷气,他还来不及反应,Xanxus已经从他手里拿走了军刀。
“你确定你能行?垃圾。”他嘲讽的看了一眼Squalo,猩红色的眼里透出几分狠戾。刀尖穿过火焰被灼烧得通红,Squalo低声的咒骂几句后转过了头,现下里动上一分都能使他出一身汗,疼痛透过神经从受伤的那一点传遍全身。他还未抬头,眼前已经出现了一瓶酒瓶,好极了,是一瓶伏特加。“混蛋你怎么还随身带这种东西啊!”
“既然要就别废话。”Xanxus瞪他一眼拔开酒瓶塞子,Squalo接过来,闭起眼睛朝着肩膀倒下——还真口他口妈口的疼。他嘶了一声,酒精刺激着神经,疼痛越发清晰起来。
算是消毒完毕,Squalo呲着牙放下酒瓶,Xanxus正好配合地走过来,银色的刀身映着火光有些刺眼,他半蹲下来,顺便嗤笑了一下Squalo现在不能动的状况。刀尖下去的时候毫无意外地感觉到Squalo的浑身颤抖,猩红色的眼眸暗了暗,扯下制服的一角递给他。
“忍不住了就咬住它。”
没有吗口啡,没有麻醉剂,意志力是唯一的武器。
去你妈的!Squalo在心里狠狠的回他,可是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。他感觉脑中白光不断的炸开,所有声音都变得遥远。他努力让自己的意识变得清醒点,焦距恢复的第一秒瞧见Xanxus的脖颈——几乎是带着报复心的——狠狠地咬下去。
Xanxus闷哼一声,他低下头去,看见Squalo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,咬住他脖颈的样子就像是某种嗜血的深海鱼类,残忍又血腥。
随即下手就变得更快,因为过多的动作导致碎骨移动,在这山洞里却只有这样一把刀,除了靠受伤者的意志力支撑,动刀者的技术更要好。不过,快准狠,Xanxus一样都不会缺。
Squalo不清楚到底过了多久,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,就连密林里的鸟雀都停止了鸣叫,嘴里的血腥味逐渐蔓延,丝丝缕缕的意识在他脑海里四处游荡,可是他抓不住。有微光,类似于遥远深海底部的光芒,映出许多深深浅浅模糊不定的影子,最后闪过一片猩红的深色。
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样子以后他清醒过来,第一反应是向左肩看去,制服残骸包住了他的肩膀,然后听到叮的一声。
沾满血的刀被Xanxus扔在了一边,仍然有缕缕痛觉通过左肩传来,薪火发出几声噼里啪啦的声响,Xanxus回过头来看他一眼,正巧露出脖子上的伤痕。
“怎么回事?”明明记得他那里可没受伤。
再仔细瞧,伤口周围一圈像是齿印,很深,几乎快印进了肉里,结合意识不清时似乎是隐约闻到的血腥味——
…………风太大了。
带些心虚的向洞外望去,一片漆黑,“等到天亮就回去。”从身后传来的声音,Squalo转回头去,Xanxus正拿起被他放在一边的酒瓶喝了一口。随便找了块石头靠着,动作悠闲的像是呆在他原本的指挥部里。
按时间推算,战役结束应该是在一个小时前,待到明天早上启程,路上再解决一些还留在这里的渣滓,追上部队差不多需要一天时间。
Squalo在心里算了算,不算久的时间,几百场战役下来这点伤并不会影响他们的速度。Xanxus眯起眼从后面看他,银色的头发上留有已经干涸的血迹,很多年前它们还没有这么长,猩红色的眼里不见波澜,不过他确实想到了很多年以前的某个少年。或者,某两个。
时间不算长——对于整个人生而言——但又确实说不上短,看着对方从十四岁的少年成长起来,又从他银灰色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。那感觉实在是称不上好,对于Xanxus来说。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穿过时光而来,带着炮火的轰鸣与毕业典礼时庄严的宣誓,带着呼啸的风,映在他的眼睛里。
视线前方那个银色的脑袋转了过来,上吊的眼透出些许的傲慢之意,“喂喂,Xanxus你能确定部队的方向吗?”那声音实在是有点吵,于是下一秒一块黑布就罩在了他的头上。
很好,安静极了。
混蛋!!!Xanxus这个混蛋!!!Squalo扒拉着把盖住自己的黑布扯下来,等到拿下来才发现是自己的制服。伤口因为过大的动作而隐隐作痛,Squalo抬头朝Xanxus所在的地方看去,他正靠着石头躺下来,动作闲适。他伸手按了按左肩的伤口,感受到粗糙的布料质地。
深沉夜幕,密林间寂静无声,正是月光明朗。
-Fin-